诗经·国风·墉风·柏舟

诗经·国风·墉风·柏舟

原文

汎彼柏舟,在彼中河。

髧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

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汎彼柏舟,在彼河侧。

髧彼两髦,实维我特,之死矢靡慝。

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注释

姑娘婚姻不得自由,向母亲倾诉她坚贞的爱情。一说姑娘爱恋一个男子,却遭到了母亲的反对。

髧:(音旦)头发下垂状

两髦:(音毛)男子未成年时剪发齐眉

仪:配偶

之:到

矢:誓

靡它:无他心

只:语助词

特:配偶

慝:(音特)邪恶,恶念,引申为变心

译文

轻轻摇荡柏木舟,在那河中慢慢游。

头发飘垂那少年,是我相中好侣伴。发誓至死不另求!

我的母亲我的天,为何对我不相信!

轻轻摇荡柏木舟,在那河边慢慢游。

头发飘垂那少年,是我相中好侣伴。 发誓至死不变心!

我的母亲我的天,为何对我不相信!

诗经故事

共姜是想着馀的,每到夜深人静之时,那种思念越切,想得让她心痛。

十六岁时她就嫁给了馀,新婚之夜熟悉了他,那个沉稳的、言语不多的馀,那个被卫釐侯立为太子的馀。

馀娶共姜时已是二十八岁了;早年间卫釐侯考查后人,选立太子,就让几个孩子都散落到了民间去历练,到后来,他的弟弟和接交了很多的江湖奇士、学会了交际、礼、乐、射、驭等等,而馀却一门心思的扎到了田间地头,对天时、节气、历法、天象、耕、织、渔、猎等等知道了很多,小百姓们也都愿意和馀在一起相处。

卫釐侯认为馀务的是国之根本,加上馀是长子,大臣们也是向着馀的,就立了馀为太子,可他的心中着实是喜欢和要多一些,在后来的时间里,对和的赏赐也多了许多,而馀当了太子后,仍和当太子之前一样的,忙于考察着每一年的耕种稼收,当然,那一年卫釐侯为他娶了共姜。

共姜是很漂亮的,太子的夫人啰,当然是在全国挑选的好女子呢。馀娶了她后,做事就更加谨慎了,每天也回的比以前早了很多,早早的回家陪着共姜,年龄上的差异,使得馀很是心疼共姜。娶了共姜后,馀也没生出再纳别的女子为妃的想法,他觉得此生有共姜为伴,也就够了。

两人恩恩爱爱的过了十多年,如果事情是平平常常的发展的话,如果馀不是太子的话,那么这两人之间将是平平淡淡又甜甜蜜蜜的渡过一生的;可馀是太子呢,并且是一个非常诚实、非常务实的人,所以一切都生出了变故来。

卫釐侯死后,馀继了卫侯的位,新君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安葬死去的老子卫釐侯,这也是卫釐侯早几十年前就交给馀去办的事,墓是早就修好了的。

事情办的很顺利,一个月后,馀领着文武百官把卫釐侯的棺木送去了墓地安葬,共姜戴着重孝,送安葬的队伍出了东门,看着馀领着队伍远去,一直到看不见时,才款款回到宫中,等着馀的归来。

一直等到天黑定以后,馀也没见回转,正心焦时,有人回报说墓地里出了大事了,正心慌时,和回来了,哭着对共姜说,墓门塌下把馀关在了墓道里了。

共姜的'心口一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醒时已是三天之后了。而人也到了卫宫后面的一个荒芜冷清的大院中,身边有四五个老年宫女听着使唤,门上有三四个老门丁看着,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守在她的身边,直流着眼泪。

和当了卫武公,那卫宫自然是他住的地方了,就把共姜母子迁到了后院。

共姜能行动后,去了墓地看望,沉重的墓门石早已实实的落下,非万钧力无法打开,更何况先王的墓道一封,是任何人也不能动的了,透过石门,共姜切切的感到馀在门后凄惨绝望的样子,他是在喊叫,可没有喊别的人,只是一个劲的叫着共姜,这个世界上若还有让他留恋的东西,也只能是共姜了。

共姜的头要撞上石门时,她的女儿哭了,哭声止住了她的行动,她对着墓门喊道:“馀,孩子们大了,我再来陪你。”擦了擦泪,可无论如何也拭不干净,只好任它滴涌,扯着几个孩子,上了车,回了城。

从那时起,共姜每晚都会梦见馀。卫武公把馀封为了共伯,自然是不能称侯了。

天下没有不操心儿女的父母,共姜的母亲很替女儿担心的,虽说是卫武公供养着母子四人,可那共姜还三十岁不到呢,今后那漫长的岁月,一个人着实难熬,就让共姜的父亲上朝时奏请了卫武公,请恩允共姜改嫁,卫武公很大谅的就应了下来,并且还介绍好几个合适的人选。

共姜的母亲心里一个石头就放下了半块,急急忙忙的派人去接了女儿回家,吃过饭后,就细细的和女儿说开了此事,话一开头,就被女儿拦了回去,那共姜说:

汎彼柏舟,在彼中河。髧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汎彼柏舟,在彼河侧。髧彼两髦,实维我特,之死矢靡慝。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鉴赏

旧说多将这首诗与《邶风》中同名之作混为一谈,认为是共姜自誓之作。或以为卫世子共伯早死,其妻守节,父母欲夺而嫁之,誓而弗许,作此诗(《毛诗序》);或认为是共伯被弑,共姜不嫁自誓,作此诗(三家诗)。古人称丧夫为“柏舟之痛”,夫死不嫁为“柏舟之节”,皆原于旧说。而这些旧说多胶柱鼓瑟,实不可取。

其实诗意一看就很明白:主人公原是一个待嫁的姑娘,她选中的对象是一个不到二十的少年郎,——只消看他披着两髦,尚未加冠就可以知道。姑娘的选择未能得到母亲的同意,所以她满腔怨恨,发誓要和母亲对抗到底。

这首诗反映了《诗经》时代民间婚恋的现实状况:一方面,人们在政令许可的范围内仍享有一定的性爱自由,原始婚俗亦有传承;另一方面普遍的情况已是“取妻如之何?必告父母”、“取妻如之何?非媒不得”(《齐风·南山》),礼教已通过婚俗和舆论干预生活。所以诗中女子既自行择欢,却又受到母亲的制约。而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诗中也就表现了青年男女为了争取婚恋自由而产生的反抗意识,这是一个很新很有价值的信息。

这首诗还接触到一个更为普遍的社会问题:无论古今中外,在择偶的问题上,母亲和女儿的意见往往不能一致。母亲相中的,女儿不屑一顾;女儿中意的,母亲坚决不准带回家来。这种事不但古代有,今天还有;不但中国有,外国也有。例如白俄罗斯民歌《妈妈要我出嫁》中,妈妈给女儿挑了好多人家,女儿的表态都是“妈妈我不嫁给他!”印度尼西亚民歌《哎哟妈妈》中,女儿为自己辩解说:“哎哟妈妈,你不要对我生气,年轻人就是这样相爱。”

妈妈也曾年轻过,为什么一旦成了妈妈,就不理解年轻人的心思了呢?这是因为女儿是跟着感觉走,而妈妈多了些岁数,就多了些世故。这是因为妈妈健忘,多了些功利,就少了些热情;多了些理智,就少了些感觉。老是看家底呀,看文凭呀,看几大件呀,女儿都烦透了。殊不知“甜蜜的爱情从哪里来?是从那眼睛里到心怀”——与家底无关、与文凭无关、与几大件也无关。

母女的意见不统一,爱情就发生了危机。女儿要么放弃己见,要么作坚决的抗争。看来诗中女主人公是持后一种态度的:至死誓靡它!坚决到这种程度,母亲也就难办了。但要为娘的改变主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女主人公一面誓死维护爱情,一面从内心发出沉重的叹息:娘呀天啊,为什么就不相信我是有眼力的呢!这一声叹息,使得诗的内容变得沉甸甸的。

和《国风》、《小雅》中的多数篇章一样,这也是一首歌词。在形式上属于典型的两章叠咏:中心意思在第一章中已经说完,但只唱一遍不够味;所以第二章变易韵脚上的字,将同样的意思再唱一遍。实际上也就一支曲子,两段歌词,结尾处以咏叹作副歌。这种形式,在当代歌曲中,也还是很常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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