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卧底杂文随笔

人间卧底杂文随笔

“每个人活着都是在追寻自己所确认的某种自由和爱,希望能在此生行和思之间得以相互印证。人有学识和感悟力,皆是为了能分身出一个清醒的旁观者,退远些,认真看着自己在世上行路吧。”

日子像个缓缓颓老却不怠赶路的人,越走,脚下的步子就越零碎,年少时拥有大段时间专注一件事的福气一去不返,只能在断续的间隙里偶尔张望残存的诗意。

前段时间我便偷得了这样一个“窥探”的机会,一天十几小时的“打坐”恰好成全了大脑狂奔的期待。途中,我遇见十几岁的马良站在洒落一地的画稿前放弃了一盘将才华全权押给命运的赌博;与一群穿着红色长袍的使女擦肩而过,她们低头嘴里缓缓念叨“愿主保佑生育”的祈祷;又跑过肉身中住着24个灵魂的比利,梦呓般自言自语地争执着这架躯体的主权。

一路狂奔,百态风景。

一.人间卧底

初遇马良,惊艳于他来自自卑的自负,和四处游荡的流亡,心中暗暗感叹怎样的才情才能写下“我的身体里主过我一生至今每个冬天的雪 住过大海 住过这世间所有流浪的爱人”这样惊为天人的文字。多年过去,即便那些曾被我奉为神谕的文字再看已经略显矫揉,好像少年的喜欢经历了时光荏苒已经无法撬动心跳,但它仍然静静躺在那里成了时间流淌过的记号。

与《坦白书》不同的是,《人间卧底》更像一本规规矩矩的散文集,如果说《坦白书》是马良的天马行空在肆意泼洒,《人间卧底》则是一条潺潺而过的记忆溪流,却在滴滴答答的流淌中不着痕迹地抵达笔者最终想要带你到达的地方。

《人间卧底》通过父亲、母亲、家传的老宅、儿时的伙伴,以及那些口口相传的故事和故事中的人,马良将他的童年以及那个遥远陌生的小镇拱手推到我们面前,那些或鲜亮或传奇的人便不仅仅是马良的过客,也成了我们的过客。

我仿佛和父亲站在人声沸腾后的南京路上,看着人群已经走远,满地的传单和各种油印的撕碎的标语在那条寂静的路上疲惫地横卧着。也体验着那种难以形容的感觉——“所有过分集聚的饥渴欲望,在一瞬间爆裂倾斜后,身体所陷入的那种突然而来的自暴自弃的忧愁”。

那个年代浮躁的某种氛围在三言两语的文字中饱满地充斥了我的感官,那个“无数写着字的白色纸屑在空中急速飞升旋转,集体陷入某种狂暴的无法节制的集体迷乱,幻想着成为一个庞大的不可阻挡的洪流中的一分子,自我意识不假思索地彻底奉献其中,将生命力虚掷于毫无价值的升腾和自我献祭的快感中,直至粉身碎骨”的画面使我恐惧颤栗,似乎一不小心我也将时刻深陷于某种不言而喻的狂乱追逐之中,保全一点观点上的独立显得如此不合时宜。至此我才明白,独善其身的确是件难上加难的事情。

尖锐之下的柔软由此便更能击中心意。马良问起父亲为何左手腕上要并排戴着两块表,“没什么,他们都还在走啊,走得很好,我不忍心在它们之间做选择”,这样的'回答让我想起朋友五十多岁开始学习钢琴的父亲。每次听朋友和我描述那双曾经拍案点兵的双手略显局促地挤在一个八度的距离里,弹奏着小孩子初学钢琴的曲目,被调侃时振振有词地申辩“这是老师要求的”,我便明白了朋友身上总是让人觉得温润可爱的舒适感从何而来——那些潜移默化的言传身教便是最好的老师。

除去那些柔软的、尖锐的,更多在我们生命中划过痕迹的是一个个带着故事而来,最后只身离开的背影,他们或许是恋人、是老师、是挚友,却最终在不同的人生赌局面前渐行渐远了。人生的列车继续滚滚向前,我们都着急关心着自己的前路,心里想总会再见的,便潦草招了招手,根本就没打算好好告别,回头看才知道那些故事和故事里的人已经再也不见。

马良在书中最点睛的一段话或许就是这本书零零散散的片段最终想要勾勒出的结尾:“这世上多得是和我一般盘缠不够却志在千里的难兄难弟,到处都是无趣却运转有效的规则,大部分的人都苦苦挣扎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你我不过是其中之一。不同的是,如今的我不再轻易悲伤,无论成为钉在墙上工人观瞻的成功人士,或是被淘汰出局的旁观者,都能泰然处之了,我终于明白,一个真正成功的loser必须是不动声色的,活在人间,像个卧底。”

但我更喜欢把后半句换成这一段:“生活是如此细碎湿润,所谓长大成熟老去,不过就是在这无尽的琐碎里渐渐生锈的过程,锈在一起,记忆里那段英雄美人的故事,如今还是交回记忆里去吧,彼时彼刻的一切已经圆满,再不必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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